【DMC5 / DV】Dance with the devil.

「你到底在緊張什麼？」Vergil看了一眼Dante胸口那難得全部扣上的釦子。

OOC / 短篇 / 五代劇情後

2019年 DMC小聚會的贈文

剛入坑的我，把哥寫的超溫柔，不吃請自行迴避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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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rtuna的歌姬帶領群眾為富饒的豐收向神獻上祈禱與感謝的頌詞，歌姬最後以那療癒人心的歌喉為這段祈福作結。此時的月亮也已高掛天際，無雲的夜空繁星閃爍，劇院外的現場演奏樂團以一段小提琴獨奏開場，便正式進入豐饒季的重頭戲：廣場舞會。為豐饒季忙碌了一整個禮拜的Fortuna居民們會聚在廣場跳舞或交際，共同分享豐收的喜悅。

　　魔劍教團一役後，在Kyrie和Nero的領導重整下，信眾和居民重新整頓了Fortuna。廣場當初損毀的噴泉也重新運作，石砌的地板不再破碎，莊嚴肅穆的城鎮重拾它的輝煌與美。如今歡笑與熱鬧的氛圍在劇院前廣場持續升溫，確實可以歸功於這兩個年輕人。

　　Dante為自己侄子和教團女孩能夠帶領重建和完成這樣隆重的活動感到自豪和欣慰，他記得當初他踏上這塊土地時，這裡的居民可沒這麼和樂團結。不過這小子當初委託他們巡邏四周、保護居民的態度真的有夠糟，十句不離不要吵架不要鬧事，一副他們一定會搞砸一樣，難道是叛逆期？

　　這幾日他們在街上四處走動巡邏，幫忙準備活動，和偶爾來吃飯的感覺完全不同，舊地重遊的懷念與複雜感在內心深處萌生，他想他老哥的心情和他是一樣的，他覺得這幾日的Vergil看起來比平時還要緊張與謹慎，冰藍色的雙眸不斷巡視周圍，為一點小動靜握緊刀柄，就算真的是在認真做兒子指派的任務，也沒必要敏感成這副德性吧？

　　然而這麼一想的Dante並沒有發現，自己才是真正緊張過頭的那個。明明Vergil的這些舉動平日就有，他卻自以為是地認為Vergil很緊張，硬要拖哥哥下水。這幾天的他，偶爾會因突然吹來的落葉差點抽出Ebony & Ivory，和平時不同的把衣服整齊扎進褲子裡，不小心掉出來還會重新扎回去，如果自己發現了這些反常的行為，會厭煩的將穿著弄得更邋遢些，卻在幾分鐘後又不由自主地整理整齊。

　　Dante的這些行為當然全被Vergil看在眼裡，他不知道他的兄弟到底哪根筋不對，可能又再胡思亂想些什麼吧？某方面來說Dante這點對他而言其實有點麻煩，而他一如既往的決定消極處理。反正只要有好好的執行任務，其他怎樣都無所謂。

　　廣場唯一的光源只有附近的路燈和攤販的橙黃燈光，有些昏黃曖昧的環境下，群眾在廣場中央配合音樂擺動肢體，看起來相當愉快輕鬆。任務在舞會開始時也告了一個段落，而此時的他們正閒著沒事的靠在牆上，彼此沉默沒有任何互動。縱使Nero希望他們能享受最後的舞會並好好休息，Vergil仍對這種類型的活動沒有太大的興趣，除了回事務所之外他沒有其他計劃，默默的等著Dante說點什麼或做點什麼，卻只等到自己的弟弟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的盯著他發愣。

　　「你到底在緊張什麼？」Vergil看了一眼Dante胸口那難得全部扣上的釦子，他的胞弟這幾日把視線放在他身上的次數實在太多了，令他有些厭煩的還有那欲言又止的行為，有什麼事是不能直說嗎？

　　「緊張？我？別開玩笑了老哥，緊張的是你吧！」Dante整個人從牆上彈了起來反駁著。

　　Dante激動的模樣讓Vergil不由的勾起嘴角，「Foolishness Dante, foolishness.」

　　知曉自己的狀態根本站不住腳，沒錯，該死的，他兄長一如既往，真正緊張的是他，承認這樣的事實讓他有些氣惱的抓了抓頭，困窘的別開視線。

　　又是一陣沉默後他望向廣場中央，群眾們因音樂變換為圓舞曲而跳起了華爾滋，這讓Dante想到了些什麼。他褪下外套隨手丟到一旁的長椅上，走到兄長面前鞠躬行禮，左手背後，右手掌心向上做出邀請共舞的姿勢，「Shall we dance?」

　　Vergil皺起眉頭盯著Dante的手看了好一陣子，最後表情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應該知道我很久沒跳舞了。」

　　「你確定只是很久沒跳嗎？我記得老媽說過你沒有跳舞的天份。」Dante的笑容有些得意，他兄長當年少有的吃鱉表情，至今仍歷歷在目，「說不定是她搞錯了，如今的老哥轉個兩圈就能得心應手了吧？」

　　Vergil微微挑起眉，他當然聽得出來Dante言語中的挑釁和想看他出糗的惡趣味，但他還是褪下了大衣摺好，放到了Dante隨意丟棄的外套上。或許這之中有些不服輸的因子和一點點的認為接受邀約能讓Dante恢復精神，所以當他回過頭再次面對親弟那依然向他舉著的手時，他毫不猶豫的握住，極其難得的從了胞弟的胡鬧。

　　他由Dante領著他進入舞池，然後Dante隨著音樂節拍向他行禮，他也微微傾身回禮，按照印象中的步驟，他右手順勢的和Dante的左手交握，左手則放在親弟的右肩上，順從的讓他扶著背，彼此腰腹與下盤也就這樣緊緊的貼著。待姿勢就定後，Dante才開始緩慢的帶舞步，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小聲的指導著舞步該往哪裡走。年長的半魔雙子已經不記得他上次跳舞是什麼時候了，以父親為目標的這些年，他沒有其他閒暇時間參與這類活動。最深刻的記憶只停留在七歲左右，母親手把手教他們最基本的社交舞禮儀和舞步，而他的確相當不在行的踩到了母親的腳好幾次。

　　「接著要轉圈了喔。」他專注於觀察親弟的舞步，反應不過來這突然的提醒，就這樣被Dante給摟著轉了一圈又一圈，這期間他有好幾次為了迴避Dante的腳而脫離了原本算好的節奏，直到這一節音樂結束，Dante扶著他，讓他以一個微微向後仰的姿勢做結，卻還是在最後一步踩到了Dante的腳。

　　Dante瞄了一眼他們重疊的腳，對兄長賊笑著說，「Score for Dante! I'm up one.」

　　聞言，Vergil面不改色的狠狠扭踩了親弟的腳，讓Dante的臉裝模作樣的扭曲了一陣，假裝很疼的唉唉叫，直至下一節樂章開始才收起了猙獰的表情。

　　新的章節開始時的旋轉更為頻繁，雖然速度上並不快，和方才不同的步伐順序，仍讓Vergil對於舞步的進行感到疑惑，露出明顯有些不解的表情。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看著兄長難得困窘的模樣強忍著笑意，做為引導的Dante確實耍了「故意複雜化舞步行進」的小詐，「我親愛的哥哥啊，跳舞可不是靠死背的。」Dante湊到了Vergil耳邊，語帶調情的說，「跳舞是用肢體溝通，想想床上的我們……」

　　Vergil微微勾起嘴角，搭在右肩上的手使力一抓，直接捏碎了Dante的肩骨，他兄弟此時是真的痛到了，連叫了好幾聲痛，「獲益良多啊Dante。」直到親弟的肩膀在他毫不留情的狠抓下滲出了血，才心甘情願的鬆開了手，「得寸進尺。」

　　Dante吐了吐舌頭，要是平常他大概會直接被幻影劍侍候。他收起玩心，繼續耐心的指導兄長，他想他老哥終究還是領悟到了「用肢體溝通」這個概念，漸漸的能跟上他的舞步，也開始有了不一樣的舞姿，他覺得此時的他們更像是在打鬥，拆招、對招、進攻。Vergil平時戰鬥的姿態本就優雅好看不失氣勢，每個動作都如仔細雕琢過的藝術品般完美精緻，對決時的他們也是在跳舞，只是招招致命，見血見骨，槍響與對刀聲就是他們的圓舞曲，而他們會沉溺在這個只屬於他們的空間與時間中。

　　舞曲一首接著一首輪替，他們沒有間斷的繼續跳著舞，彷彿連此都要爭個高下，身為半魔的他們沒流多少汗，甚至喘也不喘。Vergil在體悟訣竅後和Dante找到了默契，偶爾交換領舞的身份，舞步接的美又順暢，吸引了不少目光。

　　即使如此他們眼裡仍只有彼此。

　　他兄長的髮絲因為他們宛如角逐般的舞而塌下了幾鬚，他伸手想要幫忙整理撥到耳後，Vergil卻搶先一步的解開了他胸前的扣子……咦？什麼時候扣上的？

　　「老哥你這麼做可是犯規啊……」就算他反常的全扣上了也沒必要……

　　「我是不清楚你這幾日都在想些什麼，不過，」他兄長看了一眼他解開的領口，似乎滿意了許多，「我還活著，Dante。」

　　一針見血。

　　他忘了他是怎麼看開的，於他的無能下再度失去兄長，直接性的傷口刺穿潰爛，鮮血流淌殆盡什麼都沒有留下，什麼都找不回。

　　為了目的毫不留情的是他，但心軟收刀的也是他，那冰冷的雙目凝視著一切，彷彿永遠站在高處眺望，直到那個身影在他抓住前徹底消失了，他才發現他的靈魂早就由他帶走。

　　從此以後沒了靈魂的軀殼輕如羽毛，記憶裡關於兄長的一切卻沉重的將他壓爛。沒有出口的痛、沒有癒合跡象的傷口，使他陷入了毀滅的輪迴。不知不覺間他開始模仿Vergil，彷彿這麼做就能找回他失去的那些，就能知曉他失去了什麼。

　　若說Fortuna是鎖，那麼Vergil就是開鎖的鑰匙。他在Fortuna找到的關於哥哥的事物，Spard的信仰、Yamato、Angleo的碎片報告書，還有Nero。Fortuna讓他更接近兄長卻仍舊碰觸不到他，並且多了更多他所不知情的。這幾日的Vergil是模糊的，縱使Dante知道這就是他的哥哥，不會再次離開，也好好的活著，但他仍舊擁有恐懼，畏懼著他的哥哥突然消失或離去。

　　「我知道。」語氣雲淡風輕，摟著兄長的雙臂卻不由的縮緊。然後他們的舞步停止，佇立在一盞街燈下，半魔次子緊緊抱住了長子，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而長子只緩緩抬手，安撫著撫摸那和他相同髮色的柔軟髮絲。

　　晚會仍在繼續，喧鬧仍未停。他們在只屬於彼此的空間與時間中，靜靜的聽著彼此的心跳。

FIN.　2019.0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