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 / SV】Stealing the life of mine. - 0





※原作向、HE。
※私設多注意,腦洞之作。
※FF7 Sephiroth x Vincent
※搭配食用:Breaking Benjamin - Dance With The Devil



  桌上的資料與書籍由他執起或翻動而揚起塵埃,從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是這死寂大宅唯一的光源,並沒有為這潮濕陰冷的環境增添多少和諧。他再三確認手邊的資料沒有他在尋找的解答後,遷怒似的將所有紙本全撕碎並隨意丟棄,四散在地上或桌上。
  ——反正也沒人用的著了。
  銀髮將軍這輩子從未如此沒耐心,離真相越近,反而越不像自己。他把這裡弄得一團糟,原本的石拼地板此時幾乎全被書本或碎紙附蓋,將軍倒是完全不在意的踢開了所有阻礙他前進的垃圾,就跟他接著會做的事一樣。
  他不想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於是他猜測關於他的資料,或許會藏在更隱密的地方,例如:那個腐壞木質樓梯所通往的陰暗地下室。
  眾人歌詠愛戴的英雄啊,朝著那未知的真相前進,縱使——
  縱使真相的盡頭是毀損崩塌。

  記憶一向都不是那麼可靠。
  所以當他處在這陰暗潮濕的地下室時,他並沒有把這未知的熟悉感放在心上。
  他不記得與模糊的事情太多,長久以來他便習慣專注於現在,而非去拘泥過往。然而潘朵拉的盒子還是有被打開的那天,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裡——但是。
  但是,他只要知道重點就好,他從何而來?為何而來?其他事情他並不在乎。
  老舊圖書室裡的濕氣足以壓垮一個人,他差點無法點燃這些四散各處,不知放了多久的蠟燭。他可以聞到厚重資料裡散發而出的黴味,萬幸的是裡頭的紙張還不至於難以翻閱。
  手上的資料一個又一個的翻過,關於Jenova計劃、Genesis、Angeal……Sephiroth,他的名字。隨著過目的資料增加,他那模糊的過去逐漸完整、逐漸清晰,自私的父母、無良的人體實驗、滅世的外星生物,他才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能力超群,而是一個真正的怪物,既非人,也非Jenova的,真正的怪物。
  我為何存在?
  一個「受人民歌詠的偉大戰士」聽來滿是諷刺,在他心中的那份榮譽感已侵蝕成罪惡。看似偉大又給予人民福祉的神羅,不過就是個自私又黑暗的組織。那些曾經死在他刀下,反叛神羅的人們,或許才是真正的「英雄」吧。
  他所完成的那些「正義之舉」,不過就是幫這些惡魔開闢一條血路罷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抵在脖子上的正宗給放下,此時的他連同自己也憎恨著自己。
  「多麼可笑的世界,摧毀吧,破壞吧。他們不會接受這樣的你,他們不會記得你的『豐功偉業』,你同毀滅誕生,便給予這世界永恆的長眠吧。」
  未知的話語不斷在他腦中迴響,最後僅剩「摧毀」兩個字,他的與眾不同不再那麼光鮮亮麗,他的存在不再是為了「守護」,血液裡沸騰著仇恨與怒火,原本長遠的目光所期盼著的理想,此時只剩斷壁殘垣與血流成河。
  天亮之前,這一切都將終結於火海中——

  離開地下室前,他駐足在這陰暗的長廊,視線對上轉角那緊閉的木製門扉,注視良久。
  太過熟悉的感覺終於使他停下了復仇的腳步。
  他在資料上知道自己十歲前的記憶都被消除了,而那熟悉感與直覺告訴他,這裡跟他曾經的生活有所關聯,在方才他已經知道了許多關於自己身世的事,他不介意再多回想一些,反正不管回想起什麼也已經無法制止他的仇恨,現在的他想要什麼就「必須」得到什麼。
  推開這幾乎腐蝕殆盡的破爛木門,印入眼簾的是狹窄的空間,驚悚的白骨堆在角落或幾口敞開的棺材內,厚厚的灰塵與蜘蛛網更增添了不少陰森的氣氛。這彷彿像是地牢的空間,令將軍匪夷所思,曾經的他跑來這裡做什麼?是被關在這裡過?還是只是他不可靠的記憶錯縱混亂?
  他注意到了正中央那唯一一個緊閉的棺木,他走近觀察這口棺材,保存良好的黑檀木棺材上刻著一排工整的英文字——Vincent.Valentine。
  Vincent.Valentine……?似乎在那堆被他隨意過目的資料中有看到這個名字,理所當然的他並沒有去注意那個資料是關於什麼的。
  對棺材裡頭的東西產生了好奇,睥睨許久後他喚出正宗,將長的刀刃刺進棺蓋與棺木間的細縫,手一抬便掀開了它,出乎意料的是,沒有怪物衝出,裡頭躺著的也不是屍骨,而是躺著一個看似「完好」的人。他從那微微起伏的胸膛確認了這人還活著,他的穿著打扮可以說是有些特別,紅色的頭巾與破碎的披風,包的密不透風的黑色皮革織物,還有最令人好奇的是那看來駭人的金屬左手與雙腳。
  他似乎在哪見過他。
  為了看清楚那被披風遮住大半的臉,將軍半跪在棺木旁,視線仔細掃過那深邃的五官,鑲在緊閉雙眼上的纖長睫毛,蒼白的皮膚和淡色的薄唇,幾縷柔順又墨黑的長髮散在胸前周圍,卻不顯得凌亂。他的一切精緻的宛如保存良好的陶瓷人偶,那平靜幾乎沒有生命流動的美。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是不是「人」?他知道些什麼嗎?棺材裡神秘的男人讓Sephiroth腦海裡浮現了各種疑問,他總覺得在哪見過這個人,過分熟悉的感覺迫使他伸出了手,撫上那白皙的臉龐,即使隔著皮革手套,他仍感受的到從指尖傳遞而來的溫度,那比他還冰冷許多,猶如被凍結了一般的冷。
  然而下一秒那緊閉的雙眼便睜開了,Sephiroth即停止了撫觸。
  蒼白的眼皮底下原來藏著一雙深紅的瞳眸,許是剛甦醒而有些朦朧失焦,「Luc……rea、cia……」那人的聲音彷彿喉嚨許久未有水滋潤般的沙啞、細聲。而聽到那令他感到厭惡的名字,將軍顧不及憤怒,只專注的等待著對方更多的反應或是清醒。
  那雙紅色的眼睛在和他雙眼對上的那刻,紅眸的主人似乎才意識到自己認錯人的眨了眨雙眼,「Sephy……」然後是比方才更為溫柔的呼喚,而他還沒對這相當親暱的稱呼反應過來,對方便抬起那唯一正常的手,撫上了他的臉,「你……」
  他瞪大了雙眼,卻沒有打算制止對方。皮革手套在他的臉上摩娑,意外的他不討厭對方比自己還要冰冷的體溫。而從男人目光中向他流淌而出的情緒更是Sephiroth這輩子沒有體會過的,但不知為何他卻覺得相當熟悉,彷彿在某個他不記得的時光中,他貪戀這樣的情感且近乎佔有。
  生命之泉彷彿從他們接觸以後,流經兩人的心中而互相分享著那似乎薄弱卻存在的脈動。
  在他還未想清楚該跟這個男人說些什麼時,男人的雙眼已經緩緩闔上,手也放回原位,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般,很快的又陷入了酣睡。看對方重新睡回去的Sephiroth,沒打算繼續盯著棺裡看,他站起來喚出正宗,將鋒利的刀刃指向這個男人的心臟。
  刺穿他。
  做為開始也做為結束。
  蒼白的皮膚下流淌的鮮血,會是最適合他的顏色,將白玫瑰染紅的士兵會得到賞賜,他會欣賞這樣的得意之作,紅色的白玫瑰最後會在這無人問津的密室裡乾涸枯萎,而他會記得他真正的美,也是唯一一個獨佔他的美麗的人。
  將軍冷笑了一聲,從他來到這棟保含所有罪惡真相的宅邸開始,他的思緒便彷彿不受控般的雜亂無章。陌生的想法與行為,充斥著矛盾與無序。所以究竟為何他的刀刃停滯不前,遲遲沒有刺穿那正緩緩跳動的心臟?他其實也不明白,也懶得再想。收起正宗後他將棺蓋給闔上,思量,或許棺木裡的他會長眠於此,直至世界盡頭。
  而他不會記得在那人紅瞳中殘破不堪的自己是多麼可笑。

  腐朽的木門發出吱啞聲後被重重的關上,裡頭沉睡的過往將在不遠的未來被他全數毀滅。離開這裡後他不再是英雄,而他要這個背叛他的世界付出代價。
  今晚的尼布爾海姆在無情火海中為那新誕生的神犧牲——


  “Here I stand, helpless and left for dead.”

+
  棺裡熟睡的他做了個夢,在夢裡他悉心陪伴的男孩成長茁壯,並成為了人們口中的大英雄。那個大英雄回到了他們最後分開的這裡,他長眠的這裡,然後將他喚醒——喔……他要為將英雄錯認成他愛人的這件事道歉,無奈他們實在太過相像——直到視線清晰許多,看到了那熟悉的青藍色瞳眸,和以往相比少了童稚的眼神。他抬起那唯一正常的手,撫上那更為成熟的臉,不變的是,這孩子的體溫還是如生命流淌般溫暖。
  「Sephy……」他望著他深愛的孩子,仔細的、專注的望著,心卻不由的隱隱作痛。「你……」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我在這裡。
  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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